我们已经摆脱童年了

【雷安】刺血花。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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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医学相关知识,都是我胡编的(。)不要在意



我愿意包容你的一切,美丽的面容与饱经摧残的过去,挺拔纤瘦的身躯和忧郁悲观的性格,以及你流血的歌喉。无论你完美亦或不完美,你都是我的挚爱,是天父给予我的救赎。


  刺血花





那场性事不了了之,他们双方都闹得不太愉快。


安迷修在当晚收拾了自己的东西,逃也似的离开海崖上的房子。雷狮亲手替他开的门,看着他的恋人如同逃离豺狼虎豹的爪下般飞快地走了。


祸端的起因是那种声线。如同鸟类一般的声音,那让雷狮想到一种小小的观赏鸟,夜莺。他第一次听说那种鸟类还是在《夜莺与玫瑰》中,幼时的雷狮为此惋惜不已,却又唾弃故事里的所有人,利益熏心。


这个夜晚总有人没有睡着。雷狮躺在床上,手抚摸过前一刻安迷修躺过的地方,被子盖在上面还残留着爱人的些许体温,床单因他手心的温度再度变得温暖,却又逐步掩盖了原来的痕迹。雷狮从来都不是一个会为自己选择后悔的人,此时此刻却突兀觉得自己似乎走错了一步棋。他愤怒,他懊恼,心说我为什么没有拉住他的手让他说清楚,而是让他像脱笼的鸟离开我的身边。


来之不易的,独一无二的爱情!就这么被他亲手放走了。雷狮彻夜未眠,躺在床上翻来覆去,两条腿夹着被子将其卷成一团抱着,把它假装成被他抱了一月有余的安迷修——从交往到今夜以前,他们都是抱着睡的。他的头胀痛欲裂,直到救赎的太阳从远方的海岸线升起时,他才明白:哦,天亮了。


一个优秀帅气的好男人不应该放走任何他想要和拥有的东西。*雷狮深知这一点,并总是身体力行地实现这一点,只是现在他需要冷静,眼下最好的冷静方案是冲个冷水澡。起床的一瞬间胸口处一阵刺痛,熬夜带来的负面效果差点让他摔回床上,只不过雷狮现在的模样也够狼狈了。


他在淋浴间被冷水淋了满头时想起他安迷修那一瞬间看他的眼神,痛苦又惊慌,仿佛被打破了秘密般的胆小鬼,又像受到了惊吓的珍贵鸟类。水顺着鬓发流下,滑过脸颊,朦胧夜晚时的注视总是在警醒:他害怕你了,他被你伤害到了,你不该碰他。可雷狮是个利己主义者,自私的时候太多太多了,哪怕是自顾自的爱情,他也要确认最后一丝希望泯然于黑暗里才会放弃。


我们这一个月说不上多甜蜜,可你爱我是我能够斩钉截铁的。雷狮在吹风机震耳欲聋的呜呜声中对着爱人说话,他仍记得某日清晨醒来时安迷修轻轻握着他的左手无名指睡得正香,平静的面容宛若圣洁的天使。那时候他就笃定地想,这辈子我只能握住你的手,再也没办法在冬夜里牵着别人了。


你是天父派下来的救赎,怎么能够弃我而去。


雷狮换好衣服,推开房门。他要去把他的夜莺捉回来,就现在。


往后一辈子,也绝对不会再让它离开他的牢笼。







安迷修惊醒了。


梦里孩童的讥笑声尚未远去,他窝在花店二楼的床上瑟瑟发抖着。失去了另一人的拥抱他睡不安稳,过往受到的白眼与讽刺总是在人最孤独和无助时涌现出来。安迷修几乎要哭出来,手指没入棕色的发丝里,指甲嵌进皮肤,喉中发出细细的哀鸣。


鸟类的声音不是天生就有的,可他着实不喜欢它。


喉咙里长了恶性肿瘤,只能切除。那恶的根源根深蒂固,与声带过于接近。死亡与一辈子无声的重要性在此时此刻显得一目了然,他的父亲签下了文件——那份同意切除他部分声带的文件。


手术很成功,除了安迷修的声带缺少了以外,起码这让他免去了性命之忧。父亲总是教导他,成长就是在不断的失去与获得,而且天父眷顾着我们每个人。可是每当正常的人与他说话时,安迷修心想,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,为什么他偏偏要夺走我说话的权利。


他的声带不允许他发出类似人类的声音,最多听起来像只夜莺。这带给他的痛苦是难以想象的,在学校里他受尽同学的嘲笑。人类的排异心理很严重,这一点从他们的孩提时期就可以看出来。他被人泼墨水,把他的笔丢到地上,书本与作业本时常能够在垃圾桶里找到。老师们听说他的遭遇,时常在背后谈论这个可怜的孩子的不幸,恰恰不知安迷修将这一切听在心里。


他回家时总会带着一身墨迹,书包里的本子和书都破破烂烂。转学无用,到哪里安迷修都受尽了凌辱,他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的恶意都集中于他,仅仅因为他不能正常说话。


如果我是一个温柔的人,是否就能够无视那些恶意呢?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开始努力待人温和,并不因自己的身份而感到自卑,因为他深知所有人都喜欢捏软柿子。这一做法颇有成效,也许是接触的人不同,他得到了从前从未有过的善意与喜爱。


而与雷狮的相爱更是在他意料之外的惊喜。他很珍视这一份情感,认为爱是无法伤害到自己与彼此的。它是甜蜜又有些苦恼的,比如购物时他们时常会为哪一种款式更好而争执,也会看着雷狮将两件一起买下。与其说物质上的选择更加丰富,倒不如说他们都享受这种为另一个人着想的心情。


恋爱是件很棒的事,安迷修从不否认它。


可当雷狮触摸他脖颈上的疤痕时,安迷修一度以为自己要再一次被伤痕里的恶魔吞噬。他再一次想起过往的伤害,那是没办法消除的。它们都已经深深地刻进了他的骨头里,注定要让他背负一辈子的苦痛。


我配不上他,我不是他所想要的,我没办法站在他身边。安迷修一想到雷狮拥抱他的时候就觉得眼睛很涩,于他而言雷狮就是他的克劳瑞斯,他的天堂之火,他新生活的起点。或许以后他会碰见比雷狮更好的人,可起码现在,安迷修觉得全世界非雷狮不可。


他一个人躲在负面情绪的怀抱中瑟缩着,满脑子全是为什么人能够糟糕到如此地步的想法。黑暗中闹钟响起,安迷修记得他把时间定在六点半,质量不佳的睡眠只会加重疲劳感。花店的主人对着镜子看了看,那是一张憔悴而带着残败情绪的脸,连脖颈上的浅淡缝合痕迹都在诉说他的脆弱与不堪一击。


楼下有人敲门。安迷修并不明白谁会这么早来花店,毕竟连花场都还没有将花送来。他匆匆忙忙下楼,打开门的下一刻被拥入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。雷狮将头埋入他的颈窝里深吸一口气,双臂紧紧搂着安迷修的腰背,不肯松开。


我自私又贪婪,你该理解我,因为是你让我变成这幅糟糕模样的。他小声在对方耳畔呢喃着,把胸口紧紧贴着安迷修的,手轻轻抚摸那柔软的棕色发丝,仿佛安抚。安迷修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、做什么,他哽咽着也抱住雷狮,两个人站在清晨的花店门口,紧密相拥在一起。


他第一次发出鸟儿哭泣般的声音,那着实说不上好听,可雷狮却觉得这声音宛如天籁,又如惨剧鲜血淋漓展现在他眼前。作家紧紧抱住自己的挚爱,心说以后绝对不能再让他哭了,无论何时何地,何种原因。


他们情绪相通,晨光沐浴过整条街道,为再度重逢增添了些许温暖,雷狮抬手替安迷修擦掉眼角的泪水,又虔诚地于他额头上落下一吻,感知爱人脸颊上的柔软触感。他想,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,恐怕他在此时此刻眷顾着我们,以慈爱的目光。


在这个破镜重圆的清晨。








*是《聊聊天,我的情缘是复制党》里妖军娘说的话,感触很深就擅自用了。

最后,我要破坏一下气氛

雷狮:当然,操哭是可以有的!

安迷修:?????

2017-08-24 热度(170) 评论(16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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