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已经摆脱童年了

【雷狮+卡米尔】从宇宙尽头到来的海盗。上

亲情向,不打cp的tag了




小时候的卡米尔总是被人欺负。


毕竟他个子太小太小了:因为他的饭总是冷的,连肉也没有,同龄人们都高他一个头呢;毕竟他的眼睛是蓝色的:那是某个漂亮妇人的眸色,可他们雷王星的贵族都是紫眼睛;毕竟他是个私生子:要不是他的母亲苦苦哀求,他才不会出现在皇家的藏书室里!


皇族的私生子数不胜数,可像卡米尔这样光明正大进入皇宫的还是头一个。那些流着平民与皇族血液的孩子们大多都避开阳光,因为他们害怕被人们指指点点,就像是刀尖在背脊上游走,冰冷的同时还在切割你的皮肤。


而卡米尔并非是不害怕的,恰恰相反,他永远在皇族的孩子们学习礼仪课的时候,才敢偷偷流进藏书室里去看那些珍贵的古籍。每每听见逼近的脚步声,他都会利用瘦小的身体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躲在窗帘后面,隔着玻璃卡米尔看见外面的玫瑰花丛,阳光晒得那些透明的阻挡物发烫,他触摸上去的话会觉得指尖被火烧着,疼痛不已。


也许我是不适合阳光的,老鼠总是不被阳光所喜爱的。


可怜的私生子总是这样想。人们都说他命好,靠着另一半尊贵的血统才得以过上尊贵的日子;可那些平民并不知道卡米尔总是受着贵族小子们的白眼,只有花园里的野猫才会舔舐他的手指。


那些小鬼们都笑他是老鼠,连同他温婉的母亲一起辱骂,这时胆小又沉默的幼狮终于爆发了:他冲上去将最前头的那个贵族孩子推翻在地,拳头攥紧高举起的一瞬间却又放下——卡米尔还是没有下手,他害怕得罪这些人。母亲叮嘱过他,不可以和他们吵架。


在这犹豫的一瞬间,局势发生了扭转。那些孩子一拥而上,将卡米尔推了回去。小孩子脚下不稳,直直就往后倾倒,背部狠狠摔在冰冷地面的时候几乎要四分五裂,这弱小的身躯实在难以承受这样的剧烈撞击。卡米尔蜷作一团,却仍然不得那些人原谅,拳头和脚都落在他身上,踩踏、捶打,嘴里还在骂着礼仪课上从未教导过的脏话。


谁都好,我不想死在这里。


卡米尔感觉到眼角有点酸有点湿,疼痛的期间这点温热以液体的形式从眼睛里流出来,他趴在地上颤抖着,费劲全力仰起头时看见一个人往这个方向走。那个人披着显示皇子身份的红色天鹅绒长袍,本来该戴在头上的贵金属皇冠被拿在手里抛起把玩,因视角的原因卡米尔仅仅看见那影子越发清晰,能够看清时却只见一双穿着小腿袜的腿。


“都给我滚。”


明明同是稚嫩的声线,偏偏威严如皇者。那些不断袭来的疼痛都消失了,只剩下小鬼们落荒而逃的脚步声,卡米尔好不容易爬起来,坐直了也没打算站起,低头看看身上的白色衬衫与黑色短裤。被鞋子蹂躏过的衣服实在脏得没法见人,卡米尔想,不过他本来也没想见其他人——今天被那些孩子看见,的确只是个意外。


皇子看着他,先是蹲下来用手替卡米尔拍去身上的灰尘,而后用厚重的长袍将他裹住。卡米尔缩在长袍里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,却见年长者冷着一张脸,一只手捏紧他的,拉起他就走。


多年后卡米尔驾驶着羚角号的时候都会想起当天的藏书室,阳光和平时一样,偏偏要更加温暖,而非滚烫。






自从卡米尔得到雷狮庇护后,日子都变得安宁起来。


他终于不用提心吊胆着去藏书室了,甚至能够和雷狮一起上礼仪课;而进餐时雷狮都放弃了保持和父王一起用餐的习惯,虽然他原先也不想面对那张脸,只叫仆人送两个人的饭进自己房间。所有人都知道那个私生子得到了三皇子殿下的保护,但也搞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。


事实上连卡米尔自己也不明白其中的原因,而当他小心翼翼问起雷狮的时候,皇子殿下把玩着玻璃船模型,说了这样一句话:你和他们都不一样。


你的眼睛颜色不一样,你的血统不一样,你的灵魂不一样。


卡米尔对这个不一样的定义太过模糊,而身份与长期被欺凌的性格也让他不再开口询问。他只是小小地说了声嗯,继续翻看起放在腿上的书籍。这是雷狮拿给他的书,大多都记载着海盗们的生活与海上传说,他并不理解对方的用意,但终归是无害的。从蔚蓝深邃的海洋到拥有美妙歌喉的海妖,卡米尔仍然像对待“不一样”的定义一般——不理解。


雷王星上只有湖泊,没有海洋,而拥有海洋的星球又离他们太过遥远,起码现在他们去不到。那些在海浪之上起伏的日夜,听着潮声睡眠的梦境,都是做不到的。卡米尔又一次询问了,这是非常难得的:大哥,您喜欢大海?


雷狮点了点头,说可我喜欢的不止大海。他说我喜欢大海,我喜欢权力,我喜欢名声,我喜欢宇宙。因为喜欢就要据为己有,想要据为己有就要强大,所以我想要强大——你看他们都害怕我,就是因为我很强大。


小孩子之间的交流在大人眼里看起来奇奇怪怪的,如果有人听见了雷狮的话,恐怕会笑着说,那是因为您是尊贵的三皇子,殿下。但是卡米尔却觉得,雷狮的的确确是非常强大的:他很强大,因此能够救下被欺负的自己,因此那些小孩子看见他就跑。他太强大了, 强大到成为卡米尔的太阳,但所赐予的光芒却是别样的温柔。


而这样的太阳,到现如今也在保护着他。


所以在雷狮决定离开雷王星的时候卡米尔决定跟随他。这是他唯一一次在雷狮面前这么坚定,从前往后从未有过的,他第一次拒绝雷狮的决定。


“我要跟随您,就像您平时那样的,这不是请求,是我的决定。”


十一岁的小孩子这样对他的兄长说,而未来的海盗头子在面对水手的坚定时难得露出笑容,说:行了,跟我走吧,我们的飞船马上就要到了。


就此,他们踏上去往宇宙另一头的道路。






TBC

2017-11-19 热度(72) 评论(1)
评论(1)
热度(72)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